当一般人的美国梦逐渐开始褪色时,海外移民在美国还在持续改变着自己的生计。尽管一百多年来美国移民政策发生了巨变,但从最初的西欧,到后来东欧和南欧,再到最近的拉美和亚洲,美国移民子女们成年后在收入分布中的地位不但高于父辈,更是高于家庭背景相当的美国同龄人。
不同时代出生的美国人,收入高于父辈的概率逐渐下降
移民梦:百年不减的劲头
美国经济研究局的最新研究聚焦了移民收入的代际流动性问题。
通过对1880年、1910年和1980年三组父辈人群和他们子女的追踪研究,斯坦福大学教授Ran Abramitzky等学者发现,对于父亲处在美国收入分布25个百分位(5个人当中的第4位)的移民,子女比家庭背景相当的美国同龄人收入高出3-6个百分位,而在收入分布中较高的75个百分位(5个人中第2位),子女比美国同龄人收入高出2-5个百分点。
代际传导
上图直观反映了处于收入不同位置的家庭,以及子女成年后预期收入水平,并将这一关系按照移民家庭和本土家庭作出区分。以收入处在20百分位的家庭为例(5个人中的第4个),成年后,美国本土家庭子女预期收入在全美40百分位左右(5个人中的第2个),而移民家庭子女收入可以达到美国收入中位数。这种差异反映了美国移民家庭阶层流动高于本土家庭的现象。
究其原因,两个因素使移民在美国得以改变生计。其一,由于背井离乡、语言不通,一代移民的收入往往低于“市场收入”,而这种劣势在子女成年后得以扭转;其二,有迹象表明,一代移民多数会选择在阶级流动性较强的地区安家,其子女在成长过程中充分享受社区和学校提供的种种条件,改变自身处境。
华人:教育当先
华人到美国的移民史有太多可以谈,而教育在华人改变自身处境、提高社会地位、增强社会影响方面是巨大的。
众所周知,华人移民美国在1840年后出现了第一波移民潮(下图蓝色),并在60年代后再次突增。
移民趋势
而一直以来,尤其是二战结束之后,华人的教育程度持续提高。下图(三角形代表华人)为加州各个族群1940-2000年间接受教育程度。可以发现,自1960年后,亚裔整体超越白人,成为教育程度最高的族裔。
教育水平演变
与此同时,经济和社会的改变,使得教育回报本身发生了大幅变化。1940年,加州白人(下图圆形)在相同教育程度下,收入要高于亚裔(下图三角形),并在所有受教育年限收入都高于亚裔。这一趋势在1980年消失并出现逆转,亚裔人群的教育回报发生了巨大幅度的增加。
教育回报演变
值得一提的是,当移民父母本身收入较高时,亚裔子女成年后收入大幅高于同等收入美国家庭后代,以家庭收入25百分位(5人中第4位)的父母为例,中国和印度移民后代领先于其它族裔,包括美国本土家庭。学校教育年数是一个方面,民族文化或家庭教育等因素无疑在其中产生了额外的推力。
杨安泽:首位亚裔总统候选人
最后,谈到移民美国,就不得不谈谈最近活跃在美国各地以及辩论舞台上的华裔二代移民,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杨安泽(Andrew Yang)。
我们在之前的文章中,曾经提到过作为创业者的杨安泽。
时过境迁,作为政治新秀的Andrew Yang也逐渐用自己的敏锐和坦诚赢得越来越多美国人的支持和喜爱。他给所有人每个月1000美元的提议,以及那印着独具特色竞选口号MATH(Make America Think Harder让美国认真思考)的帽子都让人印象深刻。
“亚裔出来竞选总统,这是完全正常的”。杨安泽在去年年底的集会上说。“亚裔被允许在这个国家取得一定成功,但是我们不被允许取得更高一点的成功”。
经济上已经取得一定地位的亚裔移民,长期以来政治参与热情低,而要巩固当前和进一步提高自身社会地位,参与到社区活动和民主过程当中是必不可少的。杨安泽在接下来的竞选中会表现如何,以及他的尝试会对移民群体产生何种影响,我们拭目以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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